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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赌上前程！傅恒请命赴金川！

（突然想明白违禁词是哪个了，处女座在时隔N久之后终于可以保持文档格式整齐以及修改错别字了，长出一口气！）

其实那天傅恒去圆明园，本来是想告诉魏璎珞自己的打算：跟皇帝请战。

对傅恒而言，上战场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选择。挚爱亲姐的突然辞世让他悲痛万分，他急需一个出口发泄情绪。以一个备受皇帝宠爱的内臣荣华富贵一生也非他所愿。更何况，他始终未忘却要用军功去换取爱人的自由与自己的幸福。因此，自乾隆十二年起耗费大量军力却又久攻不下的金川之役或许就是一个机会。

但皇帝却以皇后新丧，不便释服即戎为由直接拒绝了他。一方面他也是担心傅恒资历尚浅，历练不够，一旦战败会累及前途。遂另外任命大学士讷亲前往川西军营督战。

皇帝的拒绝固然让傅恒有些气恼，但客观上也给了他更充裕的时间研究战情，每份送抵军机处的战报他反复仔细研判。九月，前线传来讷亲与张广泗公开不和，大军节节败退，伤亡惨重的消息。皇帝雷霆大怒，命人押解二人回京，交刑部治罪。然而，当他向军机重臣询问谁人能替代，竟有大臣以弹丸之地之争劳民伤财为由建议退兵，更无人敢应督师之责，惹得他越发气恼。

正冷场间，只见傅恒起身，向皇帝躬身请命：“奴才愿去！”

皇帝对内弟忠心和果决很是满意，尤其他这一主动请缨的姿态很是打了那帮平日里夸夸其谈的老臣的脸。但他多少有些惊讶傅恒的举动。

傅恒似乎看出了皇帝的心思，目光坚定底看向上首，继续说道：

“奴才愿即刻前往金川，纵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皇帝微微颔首，但他到底还是担心傅恒初出茅庐，又不便明说，便单独把他留了下来。

“傅恒，你有信心么？”

“金川虽偏隅川西，地仅千里，但据张广泗所奏，四处皆山，险峻无比，且隘口处所皆设碉楼，雷石如小城。将士强攻动辄上死伤惨重，又不便骑兵助剿。奴才以为或应集结精锐，绕行碉楼，再行攻打，此其一。其二，奴才听闻罪臣岳钟琪素为当地土司藏--民畏服，大金川土司莎罗奔更系随其入--藏、进缅之将领，得其保荐才获土司之位。因此，如起复岳钟琪，定能襄助此战。”

“好！”皇帝听着他的分析大喜过望，满意地说，“待你凯旋，朕定当重赏！”

但傅恒接下去说的话就完全出乎皇帝所料了。

“皇上一贯厚待富察家，所以奴才不求额外赏赐。但此番只有一事，斗胆向皇上讨旨：若富察傅恒凯旋，请皇上应允奴才一偿四年前求娶璎珞姑娘未果的夙愿。”

“富察傅恒，你好大胆子，胆敢旧事重提！”

只是须臾之间，帝王之怒便已是雷霆万钧蓄势待发，他万万没想到傅恒依然对先皇后宫中这位宫女念念不忘。显然当年借封尔晴为贵人敲打他也没起任何作用，如今居然变本加厉到不惜以军功相挟，这还是在自己姐姐的孝期内！！！

“皇上息怒！皇上既知是旧事，那更应明了奴才心意。”傅恒的话语极坦荡，没有一丝畏惧。

皇帝已不由自主地捏起桌上的茶盏，但这次他始终是没有扔出去。毕竟在张广泗、讷亲之后，朝中已无人敢应金川战事，如今唯有傅恒挺身而出，作为一国之君当务之急是安抚能臣，何况此人还是自己一贯视为心腹加以悉心培养的内弟。为了一个刺头女人置国家社稷于不顾非明君所为。

边上伺候的李玉眼见着这对君臣间丝毫不让的沉默对视，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不得已只能垂下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半晌还是皇帝先让了步，“行了！你若凯旋归来，我便为魏璎珞抬旗赐婚，定不辱没先皇后门第；如若不然……”

傅恒双目炯炯，坚定地迎上皇帝目光，他甚至胆大妄为到直接打断皇帝的话。他立即掀衣下跪，端端正正地向皇帝行了大礼。

“谢主隆恩！傅恒此番定当为皇上尽忠竭力，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这句话是为自己，也为璎珞。至于皇帝后面要说什么，他没有兴趣知道。对他来说，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机会，只许成功！

精明如皇帝当然看透了这大礼一半是为了向他效忠，一半是感谢他成全，这种带有一点要挟意味的恭敬让他很不开心，但又有些疑惑，温柔如水的皇后怎么就有这么个死心眼的弟弟？只是他终究是没有表露出来，“朕知道你忠心一片，下去吧！”

然而直到李玉伺候完皇上退出养心殿，却发现傅恒仍在等他。他赶忙走上前，见四下无人，才问道：“大人可是为了璎珞姑娘的事？”

“是。”傅恒倒也直言不讳。

李玉忙道，“傅恒大人不必多虑，皇上刚着奴才去太后宫中传话，要指派璎珞姑娘在圆明园伺候太后老人家。”

“哦？”傅恒微微蹙了下眉头，一时间他有点摸不透皇帝心思。

“千真万确！”

他思忖片刻，“李公公，傅恒虽不敢妄揣圣意，但四年前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为万全起见……”随后便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两句。

“奴才明白了。”李玉心领神会。虽本朝立朝以来严禁外臣与内宦勾结，但他一想起因为皇帝铁石心肠让他二人遭的罪便也跟着有些心酸；如今傅恒大人临上战场了还要当面请托，又只是多说一句闲话的举手之劳，便应承了下来。

“另外还有劳公公方便时多照拂璎珞！傅恒身为外臣，且即将经略军务，恐鞭长莫及。”

“这是自然！大人放心！”李玉深深地行了礼，“奴才恭祝傅恒大人凯旋归来，得偿所愿！”便往慈宁宫方向去了。